体育频道直播nba常规赛吗

篮球之夜：当哨声响起

屏幕的微光在客厅里晕开，像一小片被驯服的星空。茶几上散落着花生壳，遥控器歪在一边。父亲陷在沙发里，眼睛盯着电视——体育频道正在直播NBA常规赛吗？是的，正是掘金对湖人的第三节。他的背微微前倾，仿佛这样能离丹佛高原的球场更近一些。

解说员的声音时高时低，像潮水拍打夜晚的岸。父亲忽然抬手，在空中划了道虚弱的弧线。“这球该传，”他喃喃自语，手指还保持着某种僵硬的弯曲。母亲从厨房探出头，摇摇头，又缩回去。水龙头的滴水声成了背景音里固执的节拍。

我想起二十年前。同样的体育频道，同样的直播问题——那时父亲会拍着大腿喊：“体育频道直播NBA常规赛吗？快换台！”我骑在他脖子上，小手抓他的头发。他身上的汗味混合着烟草气息，是一种属于夏天的、蓬勃的味道。那时他的手臂举起我时，像举起一面小小的胜利旗帜。

现在他需要眯起眼睛才能看清字幕。球员的名字对他而言，有些已经陌生。但当一个压哨三分划过屏幕，他的脊背还是下意识地挺直了。那一刻，时间出现了裂缝——我看见年轻的他从这副躯壳里短暂地挣脱出来，眼睛里有跳动的火焰。

比赛进入垃圾时间。他缓缓后靠，沙发发出叹息般的声响。“不看了，”他说，但手指没有去摸遥控器。我们静静坐着，听着终场哨声从另一个大陆传来，穿过卫星、云层和时差，抵达这个安静的客厅。那些奔跑、冲撞、飞翔的画面继续在屏幕上流转，像一场永不结束的青春。

而我知道，有些比赛从未真正在体育频道直播——比如一个男人与时间的对抗。那是一场没有直播的常规赛，却进行在每一次呼吸的间隙，在每一个试图挺直的背脊里，在每一声为遥远进球而发出的、几乎听不见的叹息中。